人生真的很奇妙,人與人從陌生到熟悉,中間經歷分分合合,到最后可能分道揚鑣亦或同舟共濟。古人云:“萬兩黃金容易得,知心一個也難求。”在短暫的人生中遇高山流水、識得二三知己,實為一大幸事。
大白,也是曾經的小白,是和我同期入職的新員工。
當大白還是小白的時候,他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亦或只是一起共事的泛泛之輩,除了工作上的對接可能再無交際,然而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在最初參加公司培訓那會兒,七天的時光中我的記憶里沒有一點他的影兒,直到最后一天他通知我要去的單位以及買什么時間的車票,再無其他印象。
即便到了單位的前幾天,同住一個屋檐下,也大多是相顧無言。具體是怎么熟絡起來的如今已想不起,很多事情點點滴滴的累積,等察覺時已恍如隔世。
初到單位時,大家住在租賃的房子里,客廳里貼著用A4紙打印的“精河分公司”字樣,原來這就是我們今后的生活環(huán)境,巨大的心里落差和濃濃的無力感襲來。我知道你應該也有相同的心境,雖然你強裝鎮(zhèn)定,但夜間我聽見了你的嘆息和輾轉反側。黑夜掩飾著你的脆弱,但第二天又是那個干勁十足、活力四射的少年。
還記得那天你從生產區(qū)礦山上下來,灰頭土臉,天也暗了,你說這些天太累了要吃火鍋犒勞自己,于是我們便去了縣城一家火鍋店。鍋里的沸水氤氳起朦朧的水汽,幾輪推杯換盞后,開始對彼此袒露心聲,你的樣子也開始清晰了。你提議我們找個房子合租,閉塞的環(huán)境讓心中的苦悶與迷茫無法揮發(fā)(此時我們并不知道礦區(qū)營地生活區(qū)馬上建好,今后的住宿環(huán)境還不錯)。現(xiàn)實和理想的差距打得我們措手不及,但還是相約作彼此的哨兵,互相監(jiān)督、不能松懈,更不能當逃兵。回去的時候夜已深了,清風明月,繁星蟲鳴,我們憧憬著未來。
不久營地建好了,“小白”也不再是你的專屬稱號,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狗朝我們跑來,自此一人一狗都更了名,狗喚作“旺財”,你也成了“大白”。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你其實并不在意,還常常和它玩耍帶它遛彎。
入秋后的某個夜晚,突然下起了雨,你挨個敲門問有沒有某種工具和廢棄的棉被,我不知你要做什么,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你冒雨去給小狗把窩建牢,添上厚厚的被子,而它圍著你打轉,尾巴搖個不停。
再到后來我們投身于不同的崗位,也漸漸熟悉了業(yè)務流程并不斷精進,在閑暇時相約聚餐或是寫文章記錄生活。誰也不會想到從“小白”到“大白”,我們竟然成了摯友。
兩三個月的時間不過是生命長河的一瞬,卻給了我一段不可磨滅的記憶,我自認為是個不善觀察生活的人,可過往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已映入腦海。
我想,人生閱歷就像登山一樣,只有一步一步腳踏實地永不放棄才能到達山頂。在山頂之上,滿江風月,青山綠水,盡收眼底。這種心境與踏上第一步臺階而不知面臨何種結局時的迷惘惶惑是截然不同的。如今回望過去,我才覺得曾經的自己是多么幼稚與淺薄。
人之所以悲哀,是因為我們留不住歲月,更不得不承認,青春有朝一日就是這么自然地消逝無蹤。歲月的流失固然是無可奈何,人的蛻變又逃不脫時光的力量。而人之可貴,就在于我們隨著時光環(huán)境而不斷改變,在各個方面得到長進。
今天我將感受與過往用稚嫩的文字記錄下來,雖然不夠成熟,但當時間慢慢沉淀,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以后回首往事,也許會得到些小小的啟示。
作者單位:中鐵二十一局一公司